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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病文/田治文

建国初期的一个初秋天,许家庄王老汉考虑到老房年久失修,恐怕潮湿倒塌。迁就地里的农活也不太忙了,就商定翻盖房子。

一家人商定后,找了乡间邻里就把老房拆掉了。玉米都歪出了棒子,地里没有什么活儿,正值农闲,帮忙的人好找。说盖就盖,拉土的拉土,打夯的打夯,很快就把地基弄好了。王老汉的儿媳娘家是北面刘庄的,相距就二三里路,两个庄离得很近,亲家刘老汉是木匠掌线的。就叫儿媳妇去她娘家请他亲家来帮忙叉梁合檩。

刘老汉听闺女一说一口就应下了,心里那个高兴,心想,我闺女马上就要住新房了。闺女走后刘老汉把锛凿斧锯该磨的磨,该擦的

擦,一切收拾妥当为止。

第二天一大早刘老汉吃了饭,早早的扛着锛,拿着斧锯就出发了。二三里路须臾就到,到了闺女家,她一家人刚好吃了饭。王老汉一看亲家到了,又是切茶又是拿烟,寒暄几句就聊到房上。两亲家你一言我一语简单商量了一下,帮忙的就陆续来了。“安排干活吧,帮忙的都来了,我就按咱们商定的办”刘老汉说。“那好,亲家全靠你了”王老汉接着说。刘老汉是木匠掌线的,找到瓦匠掌线的老丁,递上纸烟,自己也卷了-颗,掏出火柴点着。问清了房的里属(房的内部尺寸),几梁几檩,多少根椽子,哪是明间,哪是里间等,又给老丁掌线的客气了几句。来到木料堆前仔细看了看,心中大体有了数。他把五个木匠叫到一块,开始分工,加上自己,三个人加工檩条,三个人叉梁,那些檩条好用在明间,那些檩条差用在里屋,活怎么干等等。分工完毕,刘老汉带头干了起来。其它人一看是给掌线的闺女的房,都表现的很积极,一上午就干完了一多半。

吃了中饭稍息,喝水闲聊。刘老汉把大伙表扬一帆,辛苦各位再忙活一下午就大功告成了。一点多钟刘老汉就招呼大家忙活开了,这时,天上闲散的黑云彩向南飘移,阳光也不在那么炽热,只是空气有点闷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云彩越聚越多,太阳也退到了幕后。土坯房,盖很快,王老汉过来商议.上梁拉檩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,看看还差什么东西。老哥俩一合计,稳檩钉椽子的钉子不多,最好买个七八斤。“好,我现在就去买,省得干起活来窝工”,王老汉说。

王老汉找老婆拿了钱,肩上背个挎兜(搭连),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门。

天越阴越沉,又闷又热。大约五点多,刘老汉领着干的木工活也接近尾声,北面天空传来了隆隆雷声,风也一阵紧似一阵,飞扬的尘土打在人脸上眼都睁不开,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。刘老汉赶快招呼帮忙的人,收拾东西,该盖的盖,改放的放。大家一阵子忙活,一切收拾妥当,雨也开始下了。随着电闪雷鸣,先是乒乓作响的大雨点,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瓢泼大雨。大伙一看雨下了起来,也不等吃晚饭了,都四散回家了。刘老汉看看雨一时半时也停不了,一下雨天也暗了下来,再要磨蹭就怕天就真的黑了,再说闺女家的房子拆了,又没处住去。亲家门上,住不方便。自己一划算,走!“闺女,迁就天不太黑,我得走,二三里路,很快到家”,刘老汉说。闺女女婿使劲的挽留,刘老汉去意已决。女婿找出衰衣,草帽,刘老汉穿戴好,抗起锛,其它工具不带,在闺女女婿“小心点.慢着点”的叮咛声中消失在雨幕中。

风慢小了,雨越来越大,大的几乎睁不开眼了,电闪雷鸣此起彼伏。两旁地高路洼,道路泥泞,水漠膝盖,一片汪洋。天黑路滑,只能借着闪电,用手打个眼罩,望一下路,平时只能眯着眼深--脚浅一脚的朝前摸。两边的青纱帐黑黑的在雨中沙沙作响,路明明晃晃的像条河沟,心里不免有胆怵,深恐在轻纱帐里愣不防钻出个鬼啊神啊的,几乎每一个雷炸响都打一个寒蝉。就在快到自己村不远时,借着一道闪电,看到前方一个人影,好像是向自己这边走,这一下刘老汉猛得提起了精神,闪电过后又什么也看不清。心想这天谁还会出门,肯定看眼花了,就继续往前走。

王老汉买了钉子,顺便又买了一支木头水梢,刚走出商店不久就下开了雨。雨开始下的时候小,王老汉深恐天黑了紧着到不了家,撒腿就跑,累了就走,走走再跑。雨越下越大跑是不可能的了,一路泥泞,一道闪电,一声雷鸣,震的他晕头涨脑。不知费了多少劲总算过了刘庄儿媳妇的村子,快到家了。一条直道,趟着水,雨大睁不开眼,索性把木梢扣到头上,用两手抓着梢口,头在梢里低垂着还真能看到脚前的路。“唉,奶奶的,真是,刚才怎么没想起这一招来啊”,王老汉得意的想。这下可好,雷声也不那么响了,眼盯着腿前也不再东一脚西一脚了。王老汉虽然吃力,顿时来了精神,拼命得往前走。

又是一道闪电,刘老汉猛的一下看清了前面过来一个没有头的人,走的比自己还快。顿时头发炸了起来,浑身打了个寒战,像深秋的早上猛地钻到满是露水的玉米田里一样。本能的喊:“谁,站住,再往前走我就用锛劈了你!。无头人不听,继续往前走,刘老汉本能的朝右边的玉米地一侧躲闪,双手握紧了抗在肩上的锛柄,再次高声呵斥,嗓音都变了:“站住,你若再往走我真的用锛劈你了!”。无头人根本不听,就在刘老汉在一侧站稳的时候,无头人就走到了跟前。这下刘老汉再也控制不住了,心惊胆战的双手举起锛,顺着无头人劈了下去,就听到“咚”的一声,无头人顶部闪了一道火星。由于用力过猛,刘老汉脚下一滑摔在了水里。无头人身子摇晃了摇晃,快步朝前消失在黑暗的雨幕中。刘老汉猛地爬了起来,也不在找摔掉的草帽,衰衣也不要了,又恐怕无头人回头来辇(赶来),一手提着锛,踉踉仓仓的朝家就跑。一路上不知摔倒多少次,哭喊了多少回,等跑到家,老婆一开门,一头栽倒门槛里边。一家人见状,连喊带叫,愣是没有反应。慌忙帮他脱掉了脏衣服,七手八脚把他抬到炕上,用手巾沾着热水洗净身上的泥水。给他盖上被子,只看到他浑身发抖,牙齿打颤,无论谁问,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闭着眼,像个紧缩的刺猬抖动不一。

王老汉吃力的走着,密集的雨点打的梢筒嗡嗡作响,两个耳朵像过电一样,什么也听不清。猛的看着脚前一道闪电,雷声中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喊的声音,紧接着还是一片耳鸣。心想,可能是错觉,这样的天怎么会有人走路。就趟着水使劲的朝前走,又是一道闪电,伴随着滚动的闷雷声就听到头上“咣当”一声,梢底把头猛地撞击了一下,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水里,夸包也滑落到水里。两支胳臂也被这突如其来打击,震的肌肉酸痛,顺势向前跑了几步,才站稳。以为是遭到了雷劈,吓得魂飞魄散。双手用力向上举了举梢,发现前面什么也没有,更加确定了是遭了雷击。心想,“难道我做了亏心事不成,没有啊,这次真的沾了梢护着头的光,否则我命休矣!心里一害怕,也不知哪里来的劲,把梢高高的举起,还得护着头,挎包也不要了,拼命朝前跑。雨水和着泪水,几乎是一口气跑到家。推开东屋门,把梢咣当拽到地上,就晕了过去。

雨停后请了中医,说无大碍,受凉惊吓所致,吃点药就没事了。王老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,老太太问这问那,王老汉两眼无神,问十答一,最后趁屋里没人时,告诉了老太太雨中遭雷击的事。“传说,不做好事才会遭雷劈”。两口子商定不外传,包括儿子儿媳,恐怕外人耻笑。勉强吃了点东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。房还没盖完,一家人都忙,既然代夫说没大问题,也就没人再在意王老汉的病。王老汉吃不好睡不着,整天无精打采,盖房再忙也帮不上一把。王老太太看在眼里也是心有余悸,就建议老头子找大夫吃个安神的药,兴许会好点,如若再不好,就请个神嘛嬷看看,这样四五天了,也不是个办法啊。

一家人把刘老汉弄到炕.上后忙活开了,有的点火烧炕,有的熬了姜糖水,给刘老汉慢慢的一勺勺的灌了下去,又用布沾着酒擦了擦身子,这才停止了抖动。待稳住神后,把在雨中遇到无头人,以及把无头人劈了一锛,无头人毫发无损的迅速离开等等,给一家人说了一遍,一家人听了也都心惊肉跳,都认为是真遇到鬼了,惊恐不已。第二天老太太给闺女捎信说,老头子去不了了,病了,让她再找个别人帮忙。刘老汉起是起来了,浑身没劲,一连几天也吃下睡不着,那晚发生的一幕幕常常在脑子里呈现,就像瘟神缠身一样。看到刘老汉这个样子,一家人就建议刘老汉找医生看看,吃点药。

王老汉听了老婆子的话,就慢条斯理的去了村西头许大夫开的药铺。许大夫问了问这两天的情况,又给王老汉切了切脉说,并无大

碍,没什么大不了,回去多喝点水,多活动活动就好了。正说着刘老汉就进了门,两亲家寒暄几句,王老汉就说,“亲家我到外面等你会儿,中午吃了饭再走”“不,不,你忙去就行,家里还盖着房”,刘老汉说。

王老汉来到院外,蹲在墙根阴凉处,拿出纸烟卷了一袋,叼在嘴里慢慢抽着,一袋烟没抽完刘老汉出来了。“怎么样,拿药了吗?”王老汉迎上去说。“大夫说没事,也没给药。你哪亲家?”,刘老汉说。“我也是没给药,我是那天晚上下雨激得(凉得)”王老汉说。“我也是下雨激得。亲家,不瞒你说,那天晚_上我遇到一个无头鬼,就在离我村大约还有半里路的时候,被我劈了一锛向南跑了,现在我心里一直放不下”。“在你村南,我也是在那块处遇到了雷劈,要不是我头顶着个木头梢,恐怕早就没命了,那梢底和铁箍都被劈了个好大的豁子”。“顶着个木头梢,莫不是我遇到的鬼是你啊?”,“哎呀!难道我遇到的雷劈是你用锛锛的?”。

“唉呀,你就没听到我喊站住吗?”“唉呀,那么大雨,雨点打的梢筒咚咚的山响,耳朵震的嗡嗡的,什么也听不清,再说有谁会想到这样的天还会有人走路啊”。“原来还是我们哥俩啊,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,哪有这么巧啊,可把我吓死了”,刘老汉笑着说。

“你也是!你怎么使那么大劲啊。你看看,你看看,这是怎么说的,这算把咱哥俩的心病看好了。走,家走!咱哥俩好好喝两盅去”,王老汉说着,拉起亲家的手就走。

“好,走!可算把心里的这块石头放下了”,刘老汉爽朗说。

呵呵,呵呵,呵呵呵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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